【米优】吸血鬼童话（上）
·cp百夜米迦尔&百夜优一郎
·脑洞产物【那你还拖了一个多月才写完】
·私设如山bug一堆ooc致歉
·成年吸血鬼米&小男孩优
·BE
·祝食用愉快！
1.
【赤瞳的吸血鬼身披长袍吟诵诗篇】
【翻开的童话书被鲜血浸染】
【无知天真的孩子走向祭坛】
【身畔响起谁人的呼喊】
2.
八岁的男孩独自一个人坐在火炉边的沙发上，双腿垂落摇晃着还未能够到地板。他身上套着一件大得多的衣服，双拳紧紧攥着衣角。安静但不大的房间里摆放着有些破旧的家具，只能听到一旁火炉中木柴噼啪作响之声。
男孩抬起碧绿眼睛，清澈目光望向一旁墙上那只钟表。分针已经接近数字“12”，秒针正一圈圈旋转着。窗外的黑暗夜空闪着几颗星星，地面却是漆黑一片有些恐怖。
“五……四……三……”他喃喃道，小小的声音充满稚嫩。
“……二……一。”
时针缓缓移到了数字“10”的正上方，一声小小的“叮”预示着整点的到来。男孩两手一撑，迅速地跳下沙发。
与此同时，房间那边的门也“咔嗒”一声开了。一个身披白袍的金发青年从门口进来，然后快速地关好门。他身上带着一股寒气，扶着旁边的柜子喘息着。
男孩看到青年回来，眼神顿时一亮，嘴边也绽放出了开心的笑容。他欢快地向他跑去：“米迦——”
背转向男孩的百夜米迦尔怔了一下，手帕飞快地擦去嘴角的血迹，接着微笑转过身来：“晚上好，小优。”他蹲下张开双臂，男孩扑进了他的怀里笑着。
“米迦今天也要给我讲童话吧？”男孩抓住他的手臂，清澈带着期盼的目光望向面前人湛蓝的眼眸。
百夜米迦尔在察觉不到的几微秒犹豫后立刻点了点头。“小优已经洗漱好了吗？”他站起来笑道，抚摸着男孩头顶的黑发。
“是，那我上床了！”男孩点点头，蹦跳着跑向里屋。在进房间之后，他忽然又从门框边探出头来：“待会儿一定要记得过来啊！我等着你哦，米迦！”他灿烂地笑着，笑容如午后阳光刺开米迦尔心中堆积的如窗外景色一般阴沉的乌云。
这个叫做百夜优一郎的男孩是米迦尔在五年前捡到的一个人类幼儿。当时正逢吸血鬼和人类的第一次战争，十六岁的吸血鬼米迦尔终于还是不忍心看着血泊中那睁大恐惧双眼的男孩被身边饥渴嘶吼的吸血鬼们吞噬……
他还记得昏迷的优一郎被他带回家醒来后，学着叫他的名字的场景。
“米……迦。”男孩抬头望向他浅蓝色含笑的眼睛，“米迦……是吸血鬼。我是……百夜优一郎……我是人类。”
天真的孩子无意间说出的事实令米迦尔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是多么重视这个男孩……“没错，你说得很对，小优。我是吸血鬼，你是人类，但是我们是朋友。”
“朋友……”优一郎重复着这个字眼。
所幸几年过去，百夜优一郎已经把当初那场令他失去亲人的战争遗忘，唯独记得和他唯一的亲人或朋友米迦尔相处欢笑的无数时刻……
百夜米迦尔轻轻地叹了口气，换下长靴脱下披风后便向卧室走去。五年来他从未让优一郎踏出这座房子，为的就是在这个吸血鬼遍布的地方把他牢牢地藏起来不被发现和屠杀。
一听门前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优一郎马上从大床上坐了起来。米迦尔进去时，发现他两只手抓着被角，后背靠着枕头，闪闪发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着他。
轻轻点上一旁的蜡烛后，米迦尔在柔和的橙色烛光中坐在了男孩那一侧的床边，拿起床头那本厚厚的、封面很老旧的童话书。
“米迦。”
“嗯？”
“今天要讲什么童话故事呢？”
每天入睡前给优一郎讲一个童话故事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惯例。“嗯……小优想听我讲什么？”
“我……我想听米迦讲吸血鬼。”男孩的脸隐在阴影之中。
百夜米迦尔沉默了几秒，淡淡地笑了：“小优，你选了一个很好的童话故事——”
“可是米迦，我以为吸血鬼是很可怕的啊。”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米迦尔把童话书放回原位。
优一郎凑近他，眼神黯淡了下去：“我……既然他们不可怕，为什么我还不能到外面的世界去……”
米迦尔温和地笑了，伸手抚摸着他的头顶：“这个名字确实很可怕，不像童话故事里那些精灵、动物之类可爱的生物。但我正是一名吸血鬼，而这些日子我不都在和小优一起快乐地生活着吗？吸血鬼其实也不全都像恐怖故事里那样吓人，而我之所以不让你出去，是因为有些吸血鬼还不能……不能接受人类。”
“吸血鬼……难道也有好坏之分？”
“大部分的吸血鬼都是很善良的，我只是希望保护你……”米迦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脏刺痛了一下。
他其实知道，吸血鬼是邪恶的生物。他也知道，大部分吸血鬼，或者是除了他之外几乎全部的吸血鬼在看到这个天真的男孩之后都会毫不犹豫地尖笑着杀死他。这个世界从来不像他跟优一郎描述的那样美好……但是他一直在心底怀有令他不安的私心：小优是那样的天真、单纯，他并不希望他在听到吸血鬼几个世纪以来对人类社会的残暴摧残以及狡猾阴冷的性格之后对他唯一的朋友，也就是米迦尔自己产生恐惧。这对米迦尔来说也是一种冷酷的打击。
百夜米迦尔有时候会感到痛苦不堪。不可否认的，他是残暴的吸血鬼一族的一员。他不愿意把自己和那些邪恶的同伴们相提并论，每天晚上回到家后却又不敢面对扑上来的优一郎。他心里很清楚，他厌恶自己现在的样子，却又无能为力。他也很清楚，自己最重视最保护的这个男孩终有一天会知道全部。每天晚上面对他纯真炽热的目光时，米迦尔总感觉自己的面具被掀开，露出外界冷酷可怖的杀戮与真相。
“那今天我就来给你讲一个善良的吸血鬼的故事吧。”
夜深了，从小屋的窗边飘出青年温柔的低语。优一郎安静地躺在被窝中，听着故事露出了笑容……
3.
“米迦！”
青年回身关门疲惫地倚在一旁柜子上，听到身后熟悉的嗒嗒嗒的脚步声以及男孩兴奋地呼喊他名字的声音后心中暗松一口气。飞速擦去脸上血迹的百夜米迦尔被身后的一双小手解下披风，他温柔地冲优一郎笑了笑：
“今天过得怎么样呢，小优？”
“我很好！”他热切地说道，跟着米迦尔在沙发上坐下，“米迦，昨天你说的那个故事——我是说，今天那只吸血鬼有没有遇到救了他一命的那个小女孩呢？”
米迦尔坐下后感觉全身的酸痛都在得到缓解。他伸出一只手臂把优一郎揽在了怀里，后者也很自然地倒在他的肩膀上。米迦尔抚摸着他的黑发，低头笑着望向男孩充满好奇的碧绿眼睛：“当然。我说过，他们是好朋友啊。”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米迦尔虽淡淡地笑着，但内心的大海波涛汹涌。今日的经历使他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立刻飞奔回家，在听到自己最牵挂的那个声音之后才放下内心重担。此刻他的心情仍未平复……
前方还有多少个这样在思念担忧与紧张中度过的日夜？
几个小时前。
百夜米迦尔关上面前的橡木大门，转身倚在墙上似是出了神。面前的门厅及走廊里只有少数执勤的吸血鬼在走动，空气中弥漫着寒意。
“下一个进攻人类的日子已经近了。”刚刚在他觐见女王的时候，克鲁鲁·采佩西这样宣布说。她走下王座，走向低着头的他。
“这件事……不得不跟所有贵族们商酌。”她的声音轻如耳语，“我不会强求你做什么，米迦……”
“在这里发呆呢，米迦？”他的思绪被一个略带嘲讽的男声打断。米迦尔微微愠怒地盯着刚刚出现在他面前的吸血鬼贵族以及一群侍卫。
“刚刚觐见女王了，嗯？”费里德·巴特利轻笑着，纤细的手指捋了捋尖耳旁的淡紫色碎发，“我猜你一定获得了很多重大机密吧？”
“谈不上。”他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果然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对我说啊……”他那猩红的眼眸一闪，优雅地凑到了米迦尔的身边，“马上就要对人类进行大清剿了，不是吗？就在刚刚我亲自监督了这里关押着的几百名人类死刑的执行，真是壮观的场面……有的还是幼童呢！我认为还是把他们养到成年再杀比较好，毕竟还可以为我们提供血液——”
米迦尔死死盯着对方疯狂的眼睛，眼前却闪过百夜优一郎的身影。
他是人类。小优是人类。
“看来你还不怎么享受这件事啊。”费里德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仍然挂着讽刺的微笑，“吸血鬼不就是这样的吗？还是说，你到现在还觉得你跟我们不是一类人……百夜米迦尔？”
“吸血鬼是邪恶的吗，米迦？”
“不是的……小优，他们是……他们是友好的生物。”
那只是你自己而已啊。
百夜米迦尔，你仍然不愿承认你是他们的同类吗？
“沉默不语啊。”费里德声音里的轻蔑更明显了，“不要忘记了，你是我的下属。要是我想让你变成彻彻底底的吸血鬼……不也是很简单的吗？”
青年的瞳孔猛然放大，他今天第一次感受到了彻骨的恐惧。
“所以不要反抗了。代价是很严重的……我相信我已经找到了你的把柄。”
面前吸血鬼贵族弯起的嘴角在米迦尔眼中渐渐模糊，那深入寒髓的凉意迅速地布满了他僵硬的全身。
“那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你已经把他看得重于你自己的生命了，嗯？”他的披风衣角拂过米迦尔，吸血鬼贵族缓缓地从他身边走过，长靴踏在大厅冰冷的石砖上，“真是讽刺。我以前把你看得太轻了呢……”
费里德·巴特利走进女王的房间之后，米迦尔发觉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他闭眼镇定了一下，然后飞奔向离开这个地狱一般地方的大门。
“米迦……米迦？”
百夜米迦尔惊醒过来，面前是优一郎有些担心的脸。他发现男孩正趴在他的身上，两只眼睛盯着他有些慌乱的表情：“米迦今天一定累了吧……快去休息吧！”
青年有些歉疚地低下了头：“让小优担心了呢。我没事的……你先上床，过一会儿我过去给你讲——”
“不用啦。”优一郎从他身上爬了下来，从沙发上跳到了地板上，“你刚才差点就要睡着了呢，还是先去休息吧。”他一边趴在地上找沙发底下的毛绒拖鞋一边认真地说道。
尽管内心仍充满担忧，但看到这样可爱的人这样熟悉的动作和声音还是令米迦尔莞尔一笑。看着优一郎把卧室的门轻轻关上，他的目光还是久久不能移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
他在他心中的位置
已无人能替代
4.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百夜米迦尔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嗓子里干哑得像是着了火。
小优。小优在哪里？这是他醒来之后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他想要坐起来，却感觉自己的胸前疼痛难忍。
在那次和费里德·巴特利的谈话之后的第二天，他照常来到吸血鬼宫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一群吸血鬼团团围住，顿时被发射过来的几支箭射中，之后就失去了知觉。
大概是箭伤吧……米迦尔喘了口气坐起来，抬手摸到的却是脸上的血迹。他的眼睛终于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于是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极为狭小的房间，对面距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有一扇小铁门，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出入口。铁门上有一面小窗户，外面透过来柔和的红光才使得他能稍稍看清这里的事物。
被关起来了啊。米迦尔发现自己穿的长袍和披风已经不见了，身上穿着的是破旧的白单衣和裤子，还带了些血迹。他尝试在不使上半身变得痛苦的情况下移动自己的双腿，却被突如其来的铁链碰撞声惊了一跳。
他努力往前探着身子，眯起眼睛才看到黑暗中自己裸露的脚踝上铐着沉重的铁链，空气中还有一股铁锈的味道。这时他才感到脚踝被摩擦而产生的痛楚，刚才大概是被胸前的疼痛掩盖住了。
还没过几秒，铁门忽然被猛地打开，外面刺目的血色红光顿时射进了这个简单的牢房。米迦尔的眼睛受到了强光刺激，不得不暂时闭上了双眼。
等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已经站着费里德·巴特利。因为逆光的原因，他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黑影。
“把灯打开。”吸血鬼用他那熟悉的腔调吩咐道。旁边的一个士兵快速地向他鞠了一躬，然后按下了旁边的一个按钮。
房间顶上的灯亮了起来，米迦尔这才能仔细地打量站在他面前的吸血鬼贵族。他的服饰完全变了……不再是贵族该有的样子，反而是……
“你把女王怎么样了？”米迦尔厉声问道，声音还有些沙哑。喉咙的肿痛使他每吐出一个字都感觉嗓子在燃烧，不禁垂下头干咳了几声。
费里德勾起嘴角：“不愧是百夜米迦尔……居然能马上找到事情的本质。克鲁鲁·采佩西犯了罪，已经像你一样是个阶下囚了。”
“所以你代替了她。”米迦尔喘气道，明白了刚才的那个吸血鬼为什么对他如此顺从。
“不错。”费里德轻蔑地笑着，蹲了下来好平视面前青年碧蓝色的倔强双眼，“知道我为什么要抓捕你吗？”
百夜米迦尔目光深处闪着怒火，但心中未表现出来的却是担忧。
“要是你没有待在这里……恐怕我们抓捕那个男孩也不会变得那么顺利了吧。”费里德缓缓地说道，语气带了些挑弄。
小优。是小优，小优在他们手里……
他双眼迷离间似乎看到迷惘的男孩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小优会以为他们是善良的。
米迦尔的双拳在背后紧握，手心沁出了冷汗。伤口使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但他努力保持平静的神情：“他现在在哪里？”
“百夜优一郎……这是他的名字，嗯？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他现在就被关押在你旁边的房间。”费里德微微偏头笑吟吟道。
米迦尔的目光猛然转向他所说的那个方向，看到的却只有冰冷的石墙。在这件事上，他不认为费里德会说谎。因为没有意义……你出不去的，百夜米迦尔。他痛苦地想道。
“然而百夜优一郎并不认为这是关押啊。放心吧，我们不会吸他的血。因为那个愚蠢的男孩似乎天真地以为我们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呢。”费里德将修长的双手按在米迦尔的肩膀上，使他胸口的阵阵疼痛更强烈地袭来。“明天就是进攻人类的日子啊。”他耳语道，语气里带着微微的得意，“如果将一个在我方成员家里藏匿了五年之久的人类男孩作为祭品献祭的话……血族之神明会不会高兴呢？”
米迦尔全身怒火上涌，想用尽力气朝他扑去却因双腿的麻痹之感而颓然落地。他瞪大的眼睛望着那锁住他脚踝的铁链，喃喃着打断了吸血鬼的笑声。“怎样……救他……”他的表情很麻木，“求你……”
“啊……”费里德停止了大笑，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我想得没错啊，他的确是你最重要的人。如果你要求我的话……我倒是可以放过他哦。只要你……”
他俯身凑至青年苍白的耳旁，轻声低语如嘶嘶作响的蛇刺进他的鼓膜，回荡在他的大脑。
“变成一名真正的吸血鬼。”
米迦尔怔住。他并非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真正的吸血鬼。
这意味着他将拥有血色的瞳孔、青春永驻的外貌和与他们一样的邪恶本性。
真正成为他们的一员，而这些同伴们正是为他所厌恶愤恨多年的。随意杀戮、血溅四方，这大概就是答应之后他会变成的样子吧。
还是……无法避免啊。
那小优又会由谁来照顾？
“还是愿意保全你自己吗？既然这样，那男孩会心甘情愿的……毕竟这是为了他的血族朋友们啊。一点花言巧语便够了。那时候，百夜米迦尔……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烈火吞噬吧。”吸血鬼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米迦尔挣扎地叫了出来。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悲伤。“我愿意接受你的条件，费里德·巴特利。只要你发誓……保全小优的性命。”
“我发誓。”费里德等了几秒后，淡淡地说道，目光里带着感兴趣，“很好。那么，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不要试图逃跑……射伤你的是一支毒箭，它会麻痹你的双腿，让你在一段时间内无法行走。好好享受，百夜米迦尔……”
血族首领转身大步离去，赤色的披风擦过米迦尔染血的脸庞。
他感觉自己像是牢笼里的猎物，任人宰割。他并非不知道吸血鬼是最为狡猾的，而誓言自然也极不可靠。但是……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赌一把了。
百夜米迦尔抬起左手缓缓抚摸那堵可能隔着他和优一郎的石墙，冰冷的刻痕划过他的指尖。
小优，我以后，也是邪恶的吸血鬼了。
别再相信他们了，是我没有讲明白啊……
可是，我也再也不会给你讲童话故事了。
小优，请你努力活下去。
对不起，小优，我们不能再见面了，不能再生活在一起了。
因为……我想要你活着。
小优，我怕我会吸你的血。
所以啊，小优……
以后也请别再相信我了。
如果你能听到的话……如果这样也能传达得到的话……
听你的米迦说啊，小优……
我爱你。
米迦尔木然盯着眼前一名人类小女孩的尸体，舔了舔干渴口腔，忧伤地闭上了眼睛。
尖牙刺进皮肤与血管，铁锈味的快感充斥着他的躯体。
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在地。
复睁眼，一双如地狱烈火一般颜色的赤红之瞳，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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